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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壓抑的心
離開了埃及這麼久,安茹締亞回來的第一件事理應是該去看看自己那多日未見的丈夫,但不知道是由於去西台長期旅遊過於勞累還是自己的心理狀況不佳的緣故,安茹締亞前些日子去找過亞堤麗絲後便一直覺得身體不太舒服,晚上明明看埃及史書看到深更半夜,躺到床上居然還無法入眠,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到快早上才迷迷糊糊的進入半睡眠狀態,但過沒幾分鐘又醒了--簡而言之就是一個晚上都沒睡。
也許就是因為睡眠不足的緣故,她的情緒變得異常的煩躁,因此最近不管誰跟她説話都一定會碰釘子,當然,對於自己的這種情況她也不是完全沒有自覺,所以她決定等自己恢復到"稍微正常"的狀態後再去找亞圖姆,省的自己毫沒來由的就對他亂發脾氣--要是害他受氣過深以至於無法管理國家、埃及王國就此衰敗不振的話,那她豈不是成了埃及史上的千古罪人了?

這些日子中,為了少惹嫌氣,她一直都絕足不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用膳時間侍者們送食物來,她也幾乎沒動就叫他們拿下去了;從早到晚,她伏在案上不停的抄寫埃及史書上的所有資料,抄了一張又一張,一遍又一遍,抄好了就隨手閒置桌上,桌上擺不下了就丟到床上,如此這般,一直抄到莎草紙都多的掉到地上了還是不停。
這個時候,只有等到手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時,才能阻止她那無止境的抄寫。
儘管如此奴役自己,把自己搞的疲累不堪,她倒到床上還是無法闔眼,不一會兒她又一躍下地,趁著夜深人靜跑出了皇宮,一口氣奔到了尼羅河旁。
以她往日的個性,心裡不快或高興過度的時候,一般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大喊大叫一陣的,但她也了解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與身份絕不容許她這麼做--自身的狀況和埃及的名譽在她心中是不可互相比擬的,她想也不用想,肯定會選擇克制自己的情緒來維護埃及的名譽。

不管自己心中再怎樣難受都……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她將臉埋入了河水中,光滑柔順的橘紅長髮被流水沖得不住流動,身上華貴的高質亞麻連衣裙也給濺起的水珠弄得有些濕透,因寫字過度而有些紅腫的玉手不顧痛楚的支撐著身體的平衡,過了許久,她才猛地抬起頭,伏在岸邊不住咳嗽著。
濕漉漉的淩亂髮絲緊緊的貼在了她的前額上,感覺本已不怎麼好,偏偏這時又吹來一陣寒冷的夜風,讓她冷的全身發顫,差點就跌進了河裡,她執拗的站起身,步履蹣跚的走回了皇宮,回到房中後也不換件衣服,就這麼倒在床上睡著了--唯一的一個"好覺"。
理所當然,她第二天就因為發高燒爬不起身,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由於前些日子亂發脾氣得罪了不少人,誰也不會想來看她,當然更不用説會有人通知亞圖姆了,而亞堤麗絲又待在可蘭琪亞那不在,再加上她最近總是鎖著房間,又不怎麼吃飯,送膳的侍者也就索性也偷懶不去了,因此一直都沒有人發現。
幸好到了當天晚上,瑪哈特偶然經過她房間前,發現房門竟然虛掩著沒關,覺得不對勁走過去一看,發現了生病的她,連忙派了御醫給她治療,才總算救回了她一條命。

「皇后陛下,身體好多了嗎」
兩天後的早上,安茹締亞清醒過來時,就聽到瑪哈特這般關心的問她。
「嗯……」安茹締亞微微點了點頭,「多謝你了,瑪哈特。」
「屬下不敢當,只要您的身體恢復就好了。」瑪哈特謙遜的說。
「……亞圖姆……他現在在做公文吧?」安茹締亞輕聲問道。
「我想是的,」瑪哈特回答,「您想去找他,是嗎?」
「不……」安茹締亞搖了搖頭,「只是問問罷了。」
「……如果您想去找法老王的話,可以在一刻鍾後去,臣想那時陛下應該差不多弄完了。」瑪哈特沉默了一會兒後道。
「我知道了。」安茹締亞點了點頭。
「那……屬下就先告退了,請您先好好休息。」瑪哈特右手撫胸,朝她恭敬的行了一禮,隨後便退出了房間。
安茹締亞注視著瑪哈特關上房門,隔了良久才緩緩的、輕輕的自言自語了一句話。


「我明白了,蘇榭瑪,我是法老的人,我不會再想到你,也永遠不會再見你,你在我面前跟別的女生這麼親熱,卻完全不了解我看著心有多痛,你我的緣分……到此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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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琇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